此地无人

【巍澜】房间 (原著向)

·沈巍第一视角自述   于赵云澜解开昆仑锁发现画像之后
·请假装沈巍他晚上回家去了   不要带入原文  不要带入原文  不要带入原文   因为原文当时沈巍化成一股黑烟办事儿去了
·因为晚上在外面所以没有更小甜饼  抽空写了这个   等更新的宝贝儿不嫌弃的话可以看一看

房间

文/白烨

今天赵云澜带我去了他家里,我见到了他的母亲,其实有些惶恐,见到其母时即使思索了半天,也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她。

几千年来我见过了昆仑的许多转世,他生于不同的家庭,长于不同的命运。我也许多次看着他的母亲因他长大成人无比骄傲,或是不敌天命早年遗憾而终。

当我见到他母亲时,心里装着的大概只有万分敬意,这个温柔贤淑的女人,已经照顾了云澜二十多年了。这些年里,我总是带着私心寻找着赵云澜的身影,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,总会忍不住藏在那的角落里,看上他一眼。而他的母亲,在他从小到大的生活里,我也见过无数次了。

在龙城大学被他遇见算是个意外,但是恐怕即使没有这个契机,有一天我也会在路边假装不经意路过他的身边,然后在他的眼神里自露马脚。

人们对沈巍的形容一直是“温润如玉,谦谦君子”,可生活了几千年,我自己的为人,我有自知之明。

许是圣人有圣明之见,如今的镇魂令主可能早在他们心里就有了影子。所以赵云澜这个人比昆仑的任何一世转生都更为优秀,而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吸引着我。

我为了私心,做了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。

我回到那个房间的门口,手附在那道锁上。

不对!

我进门时没有打开窗,屋子里仅有的那些空气来回的流动,也只在这间房子里流动,突然却迟钝了起来。

我的手附在那扇开了锁的门上,昆仑锁刚刚被我解开了,但正是因为这个,我看到自己的手都在门上微微颤抖。我的精神好像没受我控制,离开我的肉体,停滞在了那些浑浊的空气里。

这道昆仑锁,被人动过了,除了我来到这里,有人看过里面的东西了。

它没有松动,是因为它附在门上比以往锁得更紧了。

我的力量在每一次使用时作用是平等的,在我每一次打开它时,它会像普通的锁一样,原封不动地变回原来的样子。我设置它的力量来自昆仑,而真正能施令于它的,是昆仑的灵魂。

赵云澜。

被他发现了吗?

那么下午把我从家里骗走的人,也是他。

当我发觉我散与周围的精神渐渐回来的时候,我已经像往常一样,被那道自己回归原位的昆仑锁关在了黑暗的房间里。

我用右手托起一团冷火,好让我能看清墙上自己被分成千百份的心。

如果我的心还炙热地跳动的话。

恐怕这些年里也已经被我亲自碾成粉末,一丝一毫不剩的全都暗地里撒在了赵云澜身上。

我正站在房间的中间,转过身把墙上每一处的赵云澜都重新看了一遍,开心大笑、把酒言欢、和特调处众人在一起扯皮的他,或是沮丧的、对谁愤怒的他。

这短短的二十几年对我来说只是水中沉沙,本应是流走也不在意的。

但是我似乎高估了自己,如果过去几千年里我把对昆仑的感情收于一处,藏于地下千米,那赵云澜看向我的那一眼,就把这千米以下的感情全都连根拔起,重新绑在了我身上。

很无力地,我看着这些照片,仿佛看过了我望着他的这二十几年,自己仿佛又置身在了千年以前,我望着昆仑的时候,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在叫嚣,想要冲出黑色的禁锢去拥抱他。

大煞无魂之人,我生于黑暗之处,醒于黑暗之处,我从发丝到眼睛,怕是心和骨,都归于黑色。

我虽唾弃那些黑暗之处的秽物,但我也经常暗地里独自自暴自弃地想——

我这样的人本应该不需要光明了。

最后我看到了千年以前起笔的那幅画像,昆仑站在画的中间,长发飘逸,青衫袭身,嘴边的笑意温柔,眉宇间却还带着难以忽视的英气。

这与我心里的昆仑很像,但我画不出真正属于他的半分美好。

只好将自己心里的话提笔,而落。

“邓林之阴初见昆仑君,惊鸿一瞥,乱我心曲。巍笔。”

用自己的力量将这幅画像封存至今。

我靠坐在那幅画的下方,收起了手上的一点亮。屋子里又归于黑暗,而我竟开始向往光明。

赵云澜点亮了我心尖上仅存的一点地方。

这些东西被他看去了也无所谓,生而为鬼,晃荡世间几千年,千苦百甜被我尝尽,日子,也该到头了。

赵云澜说他别的东西也有,只是我可能不想要吧。

我的时间不多了,甚至等不到你下一世。

赵云澜,恕我贪心,除了你的一点真心,我还想要一样东西。

如果我不想再和你分开,我想要你和我一起死,你能给我吗?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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